32、真巧啊(1 / 2)

奚母显然被这一幕吓到,她在拍卖会中场休息来趟洗手间,却这么点背遇到了争执动刀现场。

她脸色发白,一时忘记了反应,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好在拿出匕首的男人也只是一时冲动,他拿出匕首就后悔了,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白着脸苦苦哀求:“你把东西还给我,算是我借你的,我不会不认账。等公司周转过来,我肯定加倍还你……”

这几天他连轴转没休息,公司的事家里的事,他快崩溃了,才想过来求他,可想到他之所以落到如此田地也是因为这人,他被对方语言刺激之下又生出愤怒。

可拿出匕首就后悔了,他不能出事的,他老婆孩子还等着他……

如果他出事,他们要怎么办?

男人慌乱解释,就要收起匕首,想再求求他,可他面前的人显然也看出他没打算伤人。

却也厌烦这人一次次来找他。

到了他嘴里的肥肉想让他吐出来?想得!

这人眼珠子一转,看到前方怔愣在那里的夫人,很眼熟,尤其是身上的旗袍是专门定制的,价值不菲。

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这人趁着男人神情慌乱双眼发红时,突然将自己的手臂往刀刃上一划,与此同时,直接将男人狠狠推向对面正对着他们站着的奚母。

而男人因为惯性,手里的刀尖正对着奚母。

奚母一开始看到这一幕吓到了,刚回过神,结果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就看到那个拿着匕首的直接朝她这边扑了过来。

奚母脑子里一片空白,浑身都在颤抖,瞳仁里放大着那把越来越近逐渐放大的匕首,匕首上鲜红的血渍宛若惊鸿,深深刻入瞳仁中。

可就在刺向她的瞬间,突然另外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慢动作般攥住男人拿着匕首的手腕,轻轻往旁一甩。

本来已经到了近前的匕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淡漠却俊的面容。

那张脸在她惊恐之下放大的瞳仁里倒映着,清晰而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纠缠蔓延,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瞳仁,交织着上一刻还残留的鲜红锋利,最终刻入眼底,绚丽夺目,彻底记在了心底。

她想起来了,她认识这双眼,这是……那个年轻人的。

宁长青没想到不过来上个洗手间就遇到这一幕,还恰好遇到奚母。

他一开始看出男人不对劲,可后来看到男人没打算伤人也就没出手。

可谁知,男人没打算害人,被他逼着的人却想置他于死地。

男人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划伤了戚吉,他不想的,他只是想吓唬戚吉让他良心发现把东西还给他,就算是暂时借还回来,只要能先度过目前的难关。

可他竟然真的伤了人?甚至还没回过神时,竟然直接冲向一位女士。

男人以为自己完了,他努力想控制自己的动作,可前倾的力道太大,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

好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将他拽住,甩了出去。

男人踉跄着站稳时,手里的匕首咣当落地,他腿一软,倒在地上。

男人大口大口喘气,唯一庆幸的大概是自己没伤人。

可同样的,铺天盖地的绝望涌上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一旁戚吉捂着手臂可惜看着男人竟然没刺伤到那个女士,却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男人。

宁长青看奚母没事刚想转身,却看到奚母这时终于回神,腿一软就要倒地。

他顺手扶住奚母。

奚母的手顺势攀上他的手臂,等有了些力气,满心满眼都是感激:“多、多谢这位先生了,要不是你,我这次怕是、怕是要糟了……”

宁长青身一僵,尤其是低垂下眼瞧着奚母落在他手臂上的手,让他很是不自在。

就在这时,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应金良你个杀人犯!你竟然持刀杀人!你等着,我这就报警!让人把你这个杀人犯抓走牢底坐穿!”

“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我不知道不知道……”男人捂着头几近崩溃,嘶声痛哭出声。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他竟然伤人了……

宁长青原本出神的目光在听到应金良三个字时愣了下,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等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时,皱着眉朝蹲坐在地上抱头崩溃的男子看去。

竟然是他。

宁长青没想到自己会见到第一世曾经在新闻中出现过的这个男人,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那一条触目惊心的报道。

悲!一家六口七天内先后殒命,为你揭秘背后的凄惨悲剧!

宁长青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一则是当时这件事闹得太大也太惨让人记忆犹新,不过大多数当时同情的是应金良的妻儿父母,对应金良骂得居多,觉得是他害了自己也害了一家老小。

当时宁长青刚被段皓奚青昊那一场直播给算计陷害名誉扫地,加上奚青昊背后推波助澜,他在网上也被骂得很惨。

因为时间差得不久,所以当时一度他与应金良并称两害。

应金良是一家小影视公司的老总,只是投资项目失败,导致债台高筑,公司被追债不说,公司也撑不下去,面临破产和背后一大笔欠款。

当时报道并不详细,只提及应金良铤而走险竟然打算抢劫伤人,直接被带走关了起来。

而被他伤到的人报道上并未提及。

应金良伤人后被捕,自然公司也没办法插手想办法,导致公司被封,追债人逮不到他直接跑去他家。

几天后,他的妻子包括两个孩子以及还有家里的两个手脚不便的老人服药死在家里。

而被关的应金良听到这个消息,当晚直接把自己吊死了。

一家六口,几天内都没了。

可刚刚宁长青分明看得清楚,应金良虽然情绪激动,显然只是威胁没打算伤人,反而是被他威胁的人主动把手臂撞了上去,伤口也不长,反倒是这个人把应金良反推出去,差点刺伤奚母。

如果第一世时也是如今这种场面,加上之前他听到的话,那么很可能事实的真相也许并不像报道的那般。

宁长青扶着奚母站好,才看向打算报警的戚吉:“刚好,等警察来了,也能好好说说你故意撞上匕首,反推这位先生差点导致我旁边这位女士被伤到。自残却污蔑伤人,并间接谋害人命,不知道这两条会怎么判。”

宁长青没什么起伏的声音乍然响起,却在这方寸之地平地炸起一道雷。

戚吉报警的手一顿,他有些惊慌抬头:他看到了?

应金良也愣住了,戚吉这畜生不是他伤的?是戚吉自己撞上去的?

戚吉很快回过神:“你这小崽子胡说什么?明明就是他拿着匕首伤了我!他在这种场合带着匕首什么意思?不就是想杀人吗?!”

他刚刚看过了,洗手间旁边没摄像头,只有走廊那边的尽头有一个,他刚刚自己伤自己的动作刚好在身另一边避开了角度,只会以为是应金良伤了他。

至于推的动作离得这么远,又没有声音,只会当成是应金良暴怒伤了他之后转头对别的无辜之人下手。

他是受害者,加上应金良情绪不对,肯定是偏向他的。

可没想到还有两个好事的。

宁长青:“我只信我自己看到的。”

戚吉皱眉:“你可想清楚了,我是戚吉,戚士娱乐的戚总!”

宁长青依然是面无表情:“所以呢?你想威胁我吗?”

戚吉看他竟是丝毫不为所动脸色难看:“你当心我连你一起告了,你竟然帮一个凶手,你等着!”

“是吗?”宁长青突然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枚纽扣:“那太不巧了,我是主播,刚好来这里拍摄,刚刚你自己伤了自己打算嫁祸给这位先生,又险些害了这位女士的事刚好被录了下来。这位戚先生,你觉得是你的话有用,还是视频有用?”

戚吉盯着宁长青终于变了脸色,显然是信了。

他是听说有节目组来录制,这年轻人的脸瞧着眼生但长得太好,的确像是流行的主播行当。

戚吉终于变了态度:“这、这都是误会,我就是和应老板开个玩笑……他威胁我来着,我才不小心推了他一把,这才不小心差点伤到这位女士。”

宁长青:“你自己主动撞上刀,还陷害这位应先生,只是单纯的误会?你知道你刚刚推他,没看到他手里的匕首会撞向这位女士吗?”

奚母在一旁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刚刚被吓到其实并没看清,可年轻人救了她,而再看这人一脸心虚,自然站在宁长青这边。

奚母皱着眉头:“戚士娱乐?戚家人吗?我怎么没听说过你,那你知道我吗?我是奚芸企业的林芸。”

不就是用权势压人,她可从不怕。

戚吉脸色一变,他是想过这位女士眼熟非富即贵,没想到竟然是林家人,奚芸企业他自然也听说过,林家和戚家是世家,但他却是旁支,以前在戚家宴会上是见过这位的。

怪不得这么眼熟。

戚吉连忙赔笑:“原、原来是奚夫人……我的确是戚家人,不过夫人没见过我罢了。哈哈,哈哈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都是误会,我当时也是失手,没想到应老板没站稳,这就差点撞到奚夫人。这位是奚公子吗?果然不愧是奚家培养出来的,一瞧就继承了奚总和奚夫人,人中龙凤!”

奚母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人竟然误会年轻人是她的孩子。

她想解释,可莫名却不知为何竟是心里有些不想解释,大概是怕年轻人被说穿尴尬吧。

宁长青眉头皱了起来:“你误会了,我与这位女士并不认识。”

戚吉却不敢小瞧对方,搓着手:“这都是误会,这事要不就这么算了?你看应老板先拿刀伤人的,这传出去大家都不好。”

宁长青看向应金良:“应老板觉得呢?”

应金良这会儿还有些恍惚,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没伤人,他是被戚吉陷害了。

他自然是想让人把戚吉抓起来,可戚吉有句话说对了,拿刀的是他,即使戚吉抓起来了,他同样也要抓起来。

他这会儿冷静下来,很清楚自己不能被关。

公司还等着他想办法,他不能出事。

应金良感激看着宁长青:“对不起,我还不能进去,所以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宁长青也早就猜到,仇能以后报,但现在却不能被关进去,他看向戚吉,重复确定一遍:“戚先生,你愿意应先生拿刀和你开玩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私了了吗?”

戚吉连声应道:“自然自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和应老板关系好着呢。”

宁长青点头:“那就这么算了。”

戚吉松口气,赶紧伸出手:“这位先生,你看录像……能不能给我,我买下来。”

这录像放在别人那里,怎么都不踏实。

谁知宁长青望着他伸到面前的手,很坦然将之前指过的纽扣一番,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摄像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录像,我也不是主播。”

戚吉愣在那里,回过神,有些咬牙切齿:“你耍我?”

宁长青却慢悠悠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将上面正在的录音关上:“虽然我之前没录像,但你后来承认自己自残并推人,之后同意私了却是录音了。”随即看向应金良,“稍后我发给你一份。”

戚吉整个人气疯了,可混了这么久很清楚如今大势已去,加上有奚母在这,他只能认栽,勉强笑了笑:“哈,哈哈那就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奚夫人,回头替我向奚总问好。”

说罢,咬着牙走了。

奚母却根本没搭理他,这人果然人品不行,回头告诉老奚一声,别跟这种人接触。

奚母这才看向宁长青:“这位先生,这次亏多了你,不知道你叫什么,留个联系方式行吗?我想专门感谢你一番。”

宁长青没有看奚母:“不必了,顺手罢了。”

奚母还要说什么,一直没出声的段皓终于开了口:“伯母。”

奚母看过去,诧异:“小皓?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视线落在段皓和宁长青身上,“你和这位先生是朋友吗?”

段皓低咳一声:“对,是朋友。”

宁长青没看他:“段老师先送这位女士回去吧,下半场拍卖会快开始了。”

段皓还想和宁长青说什么,可当着奚母的面着实不好开口,也看出奚母的确被吓到了,只能先送奚母回去。

奚母却还不想走,但她瞧着背对着她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股失落。

不知为何,总觉得年轻人对她很是冷淡。

想到段皓是认识他的,加上他好像也是小昊那个节目的嘉宾,知道了身份也就不怕寻不到,那想感激改天也行。

奚母这时候的确有些被吓到心有余悸,只能让段皓扶着她先回去了。

她走了几步没忍住回过头,年轻人依然从始至终背对着她,甚至没再看过她一眼。

奚母失落地转过头,三步一回头,最后终于不再去看,可心底莫名的伤感笼罩她身上,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

而另一边,宁长青并没有走,他看着应金良站起身。

应金良朝着他鞠躬道谢:“多谢这位先生,这次要不是你,我怕是、怕是……”

应金良现在才知道后怕。

冲动之下险些酿成大错,如果没有这位先生在,他想到自己可能被戚吉陷害被关进去,那公司怎么办?那些债怎么办?

到时候势必公司破产,那些欠下的债岂不是都要家里人想办法?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应金良甚至不敢想。

宁长青眼底依然没有情绪,他若有所思看着应金良,他很清楚,即使过了这一关,可若非走投无路,应金良也不会跑来找戚吉:“你和戚吉有什么仇?”

应金良想到这忍不住咬牙:“我公司成这样,都是被他算计了。我和他是生意上的朋友,好多年了,可没想到这次被他害得这么惨。他几个月前做中间人给我和一家公司签了一个项目,可谁知道……却被坑了,对方是个皮包公司,如今已经跑路,我投进去的钱打了水漂,卖了房子想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欠了不少,如今……走投无路,偶然知道他年前从我那里骗去的是我家里的传家宝,价值几千万,我想让他看在这个份上,帮我一把,还给我度过难关,我回头会把钱重新还给他。可谁知道……”

等待他的却是嘲讽与谩骂,他一时气愤,这才差点闹出大事。

宁长青看着他:“你公司的漏洞还剩多少?”

应金良不知对方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道:“三千万。”

宁长青:“还剩几天?”

应金良莫名听懂了,这是问他最后破产期限:“三、三天。”

宁长青嗯了声,报给应金良一个联系方式:“后天打这个电话,我们来谈个合作,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公司投三千万。”

应金良愣愣记下电话:???

等终于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再抬头,发现哪里还有年轻人的身影?

宁长青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录制会场,他看了眼时间,确定还够,去找了拍卖会所的负责人。

负责人刚重新确认一遍下半场的流程,看到宁长青还以为他询问最后公益的事:“宁先生稍等片刻,我让小刘和你对一下流程。”

宁长青摇头:“我是专门来找你,想单独说一件事。”

负责人愣了下,听出宁长青的画外音,不是节目组最后公益玉石的事,想了想,没拒绝,和旁边的助理说一声,跟着宁长青去了一旁。

等只剩两个人时,负责人开门见山道:“宁先生要和我说什么事?”

宁长青知道负责人是专门负责这次拍卖玉石的活动,但平时这里不单单只拍卖玉石,别的稀罕物件也是接的。

宁长青既然答应应老板要投资三千万,那单凭他现在手里的钱自然也不够。

所以只能兑换出系统里能卖的药草,还不太过特殊的。

那就只有野山参。

但系统出品,连最低50W一株的也是几百年的,足够拍出不菲的价值。

宁长青也问的坦然:“你们这里收野山参吗?”

负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宁先生跨度这么大,直接就跑到野山参上来。

不过既然能问到他们这里来,肯定不是一般的野山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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