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水中摘梅花(1 / 1)

苏浅乐手中的帕子被绞成了一团,皱皱巴巴揉在了一起,她看着夏初疾跑过去哄着蓝羽樱的身影,心中想着,果然少爷目光里,从头到尾便是只有蓝羽樱。

苏浅乐最初见他回府,不再袭着蓝袍还以为他喜好变了,直到夏初接了一身蓝色裙裳的蓝羽樱下山。

她方才知晓,原来他喜欢的人下山了,他再也不用睹色思人。

苏浅乐原以为她是唯一不同的那个女子,即便是萧慕红,她也从来没有担心过。

可是,蓝羽樱不一样。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蓝羽樱在夏初的心中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是不可替代的。

霜露见她眸中渐暗面色失望,轻拍她的项背安慰:“小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依着奴婢看,蓝姑娘未必就会跟少爷在一起,你看她日日跟许公子走的不是也挺近?”

苏浅乐看着许温澜和夏初不知在争锋相对些什么,最后夹在他们中间的蓝羽樱倒是失笑出声,那张牵起笑意的脸,越发美丽动人,让她的心更是酸涩无比,她撇过头去,朝着苏浅安的方向走去。

而夏初走到了蓝羽樱的身旁坐下,看了萧慕白一眼,撇到他轻薄的嘴唇,莫名心跳骤然加速,双颊也是绯红一片。

耳边传来蓝羽樱娇嗔的话语:“你还这么叫。”

夏初顺势转头看向蓝羽樱,敛了敛心神:“怎么,许温澜叫就可以,我就不行?”

许温澜得意的挑眉:“那是。”

“啊呸。”夏初啐了他一口,蓝羽樱见他这般模样,仿佛回到了山上的孩童时期,忍不住轻笑出声。

许温澜正打算‘呸’回去,张口却感到脖颈一凉,抬眼撇了过去,眼角的余光发现萧慕白正冷冷的朝他看了过来。

许温澜心中一虚怂了下来,张开的嘴也慢慢的闭上。哼了一声:“幼稚,不跟你一般计较,蓝蓝我们吃饭!”

夏初‘戚’了一声,谁身边还没有个人,随即开口:“慕白我们吃饭!”

待他说完回头,正好撞进了那双看了他许久的凤目里,他面色一红,看见旁边的萧梓穆挑眉看他,立马心虚的补了一句:“梓穆也吃,大家一起吃……”

萧慕白倒是神色如常的给他布菜,他往日里倒是吃的习惯,可今日总觉得分外羞涩,萧慕白见他无论夹了多少,夏初都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不由停了手在旁轻声叮咛了一句:“你慢点,别噎着了。”

夏初愣了一楞,以为他嫌弃自己吃香难看,随即瞟了瞟身旁的蓝羽樱,见她斯文优雅,便学着她小口的细嚼慢咽。

萧慕白看他前后判若两人的模样,颇为无奈得摇了摇头,端起碗又亲手帮他盛了碗汤递了过去。

夏初拿着汤匙小口小口的喝着,心中委实觉得,这么吃饭实在是,太累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这顿饭结束,苏浅乐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少爷,今日我去街市买了些上好的茶叶,可要为你烹上一壶?”

夏初看她问的小心翼翼,实在不忍再拒绝,刚想应承下来,反正喝盏茶也用不了多久,谁料萧慕白在旁出声直接拒绝:“我和他还有事要商议。”

夏初只好尾随着萧慕白一边走着一边回头道:“下次一定。”

苏浅乐本已失望至极的眸子,瞬间又亮了一亮,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应了声:“好。”

夏初随着萧慕白进了房间,刚刚关好了门,转身便见着萧慕白也是骤然转了身,嘴角还噙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夏初后退,踉跄间靠在门上,萧慕白一掌压在她颊旁门上,带起猎猎风响,就着倾身的姿势,将夏初困在门与他的手臂之间。

夏初抬头,却将将仰面看着他的薄唇悬在上方,薄唇轻启缓缓说着:“怎么本王的情敌,不止有男人还有女人?”

夏初见他眉头蹙起,连本王二字都用上了,尴笑一声:“可能我扮得男装太过英俊倜傥,这不,我已经当着她的面故意和蓝蓝亲昵,也好让她断了这份心思。”

萧慕白见她恬不知耻的自夸,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抽出一只手在她额上轻轻一弹。

夏初趁他抽手之际赶紧闪了身子躲了出去,萧慕白倒也没计较,往里间走去边走边道:“你这蓝蓝叫的也越发顺口了。”

“还不是被许温澜带的。”夏初尾随而上,他也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唤蓝羽樱的小字梦安吧,蓝蓝二字叫久了,还确实挺顺口。

夏初进了里屋,打眼便看见了桌上的梅花酿,面色一喜眸光一亮:“你回府就为了拿这个?”

萧慕白点了点头。

“刚才吃饭怎么不拿出来?”夏初一边拔着酒塞一边问道。

“本王酿的酒只给你一人饮。”萧慕白面色沉了一沉。

夏初正大口喝着,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情话呛到,慌忙放下酒坛拍着胸口‘咳’了起来。

萧慕白挑眉看他一眼:“急什么,本王又不跟你抢。”

夏初腹议了一句:你也喝不了不是。

这话自然是不敢说出来,便随口问道:“你又不喝酒的人,为何偏爱酿这梅花酿?”

萧慕白面上忽然现了一抹哀色,夏初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握起了他的手。

萧慕白勉力牵出一抹笑:“这梅花酿当初还是仲过教的。”

夏初心中会意,仲过已死,他无意问的一句话,牵起了萧慕白心伤的往事。

“我还年少之时,偏爱梅花,可是花开时节无法久存,仲过便教了我酿酒的法子,我便酿了很多坛。”萧慕白低头,反握住了她的手:“你可还记得当初从梁国回渝城的路上,在一间客栈里,你曾问过我,为何喜欢梅花?”

夏初自然记得,点了点头:“你不是诓我说你小时候在水里摘过一枝梅花?”

萧慕白失笑一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再抬头时凤目潋着情深对着她道。

“我不曾诓过你,姿蓝山脚下,油松树对面的那处湖泊里,有一位八岁的小童落水,发髻上正是插了一支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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